1912年,张作霖用马鞭狠抽张学良,夫人们忙跪倒欲求情,张作霖一瞪:“谁敢求情,我崩了他!”然而,张首芳抄着火铲就冲过去怒吼:“张作霖,你再敢打我弟,我砸烂你头!”张作霖见状,悻悻走了。 1875年,奉天海城一个穷人家的男孩出生了,父亲早亡,母亲守着一间破屋把他拉扯大。这个几乎没念过书,只会给人看牲口的兽医,就是后来叱咤东北的张作霖。 他的命运拐弯,是从娶妻那一天开始的。当时,新民府赵家庙的大财主赵占元,有一次路过赌场门口,捡回一个被打得头破血流却死活不肯求饶的年轻人。 他看中这股倔劲,一合计,索性把掌上明珠赵春桂许配给他。赵家长辈极力反对:一边是千金小姐,一边是寡母带大的穷小子,可赵春桂偏要顶着压力嫁过去。 婚后,她把嫁妆和娘家的钱都拿出来,帮丈夫盘业务。1900年,在赵家出资下,张作霖在赵家庙拉起保安队,专门对付辽西的土匪。他胆大心细,打出了名气,二十多个村子请他管治安,这支队伍也成了他权势的起点。 赵春桂不仅管内宅,也替他稳外头的局。1901年逃亡途中,张学良在颠簸的马车上出生;之后两年,她独自带着孩子熬过白天黑夜。 后来夫妻重逢,她劝他别再当土匪头子,要投靠朝廷,换个正式身份。张作霖听进去了,1902年入清军,一路做到统领。 可他身上那股狠劲,从未真正收敛。1908年在辽西剿匪时,他和旧交吴俊生闹得差点拔枪相向,还是赵春桂主动登门,与吴妻结为姐妹,才把一场兵变扼杀在摇篮里。张作霖后来常说,没有这位发妻,他不知得罪多少兄弟。 事业一路高歌,他的性子却越来越横。娶了知书达理的卢寿萱,又连连纳妾,1910年前后,赵春桂实在忍受不了,带着女儿张首芳和两个儿子回新民。张作霖没有挽留,继续在温柔乡里流连。 赵春桂在昏黄油灯下咳出血,几次拍电报,1912年病重托人去叫,他却嫌她“作态”,始终不见身影。清明时节,她握着孩子们的手撒手人寰,38岁的青春就此停在新民的土炕上。 葬礼那天,大雨冲垮新培的坟土。等张作霖赶到,只见三个孩子浑身泥水跪在坟前,张首芳看他的眼神,像一把钝却不肯弯的刀。也许就是那一刻的愧疚,为后来的“火铲之变”埋下伏笔。 赵春桂去世后,卢寿萱遵守托孤,把三个孩子接回帅府,尽心照料。可那座鎏金大门后,是张作霖订下的十条家规,是子女婚姻不能自作主,是动辄扬起的马鞭。张学良本就对这个缺席母亲最后一面的父亲心有怨气,在课堂上三天两头捣乱,撕课本、顶先生,故意跟父亲的“家风”对着干。 1912年秋天,冲突终于爆炸。那天,11岁的张学良在课堂上再一次闹翻天,惹得老秀才当场昏倒,怒气冲天地到帅府告状。 得知情况后,张作霖火冒三丈,提起马鞭就冲进书房,把儿子按在凳子上,一鞭一鞭抽下去。少年背上很快血痕交错,血水浸透绸衫。 姨太太们在卢寿萱带领下跪了一地,刚张口求情,就被他一句“谁敢说话我崩谁”吓得噤声。 鞭影再起时,厨房的门猛地被推开。15岁的张首芳冲进书房,手里攥着烧得发红的铁火铲,铲面带着炭火和炉灰,在青砖地上划出刺耳声响。 她不顾众人惊呼,直接站在弟弟前面,把火铲横在胸前,对着父亲吼:“你再打他,我砸烂你的头。”她甚至直叫其名,说他只会欺负没娘的孩子。 火星从铲尖滚落,掉到地毯上,点出几簇火光。张作霖握着马鞭的手停在半空,眼里映着跳动的火焰,仿佛又看到当年雨中的坟头、病榻前妻子的眼神。他沉默了很久,最终放下鞭子,转身推翻案几,夺门而出。 火铲挡住了那一顿鞭刑,却挡不住父子间的裂缝越拉越大。从那以后,张学良再没挨过马鞭,但他与父亲走在了两条路上:一条是“东北王”的强硬与算计,一条是少帅日后“易帜”“西安事变”的叛逆与改写历史。 张首芳则用自己的方式继续守护弟弟。她盯着下人照顾他的伤,夜夜帮他掖被子;后来被迫嫁给黑龙江督军鲍英麟,这门婚事背后,是张学良得以组建奉军航空队的筹码。张家人的爱与牺牲,从来都是裹在权力交易里的。 1928年皇姑屯的爆炸,送走了张作霖,也让那根早已绷紧的父子之弦永远断开。张学良接过父亲的位置,用一纸东北易帜和一次西安事变把自己写进历史。 张首芳被丈夫逐出家门,靠变卖首饰度日,客死北京;卢寿萱孤身晚年,守着昔日主母托付的孩子,终老天津。 回头看这一大家子,外面是“东北王”的威风八面,里面却是妻子含恨而终、子女心结难解。张作霖的鞭子打出了一个时代的强人,却也打散了自己的家。 真正撑起这座帅府的,不是挂在堂上的枪和家训,而是赵春桂掏空的嫁妆、卢寿萱不言不语的照看,以及那个举着火铲、挡在弟弟身前的少女身影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