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19年,黄金荣给章士钊介绍结识了一个风尘女子奚翠贞,但他怕妻子吴弱男知道,于是每次出门都要瞒着吴弱男。没想到就这样章士钊与奚翠贞暗中交往了五年后,他干脆花重金在外面买了一处豪宅,搬出去与奚翠贞同住在一起,后来吴弱男知道以后,执意要和他离婚。 1919年的上海滩,霓虹与阴影并存。南北和谈代表章士钊在这里结识了法租界大佬黄金荣,也在一次酒宴上见到了命运拐点,青楼名妓奚翠贞。 彼时的章士钊,已不再是湖南善化那个穷塾师。他早年结识黄兴,参加爱国学社,写文章鼓吹革命,又因翻译介绍孙中山而小有声名。 借着吴家门第和自己的才名,他一步步走上北洋政坛,做过司法总长、教育总长,是名副其实的“民国红人”。 站在他身后的,是另一种意义上的“时代先锋”妻子吴弱男。她出身安徽庐江名门,14岁赴日留学,加入同盟会,给孙中山做英文秘书。 1909年在英国与章士钊成婚后,又陪丈夫周游欧陆,把他的论文译成英文集《自由钟》。在许多人眼里,这是一桩门当户对、志同道合的婚姻。 然而,正是在上海最迷离的灯光下,这段看似稳固的结合开始松动。黄金荣把奚翠贞推到章士钊面前时,可能只当是一场寻常应酬;但对后两人而言,却是彻底改变轨迹的相逢。奚翠贞出身风尘,却长相出众、谈吐不俗,让年近不惑的章士钊迅速沦陷。 他非常清楚吴弱男的性格,女权先驱,革命者,容不得半点“纳妾”的旧戏码,于是选择把这段关系压在阴影里。 五年间,他一边在政坛上名利双收,一边以“公务繁忙”为借口频繁出入租界青楼,过着双重人生。 真正的拐点出现在1924年。章士钊不再满足于偷偷摸摸,在法租界花重金买下豪宅,装修一新后携奚翠贞搬入,等于公开宣布“另立门户”。 这座宅子后来与章含之、洪晃的故事纠缠在一起,成为一段家族恩怨的物质符号;但在当时,它首先是一记当众甩向吴弱男的耳光。 面对这场背叛,吴弱男没有选择“为子女隐忍”的旧路,而是干脆利落提出离婚。1929年,她带着三个儿子远赴欧洲,自食其力,在异国他乡给孩子写作、教书、拉扯成人。 抗战期间,她仍然奔走于援华活动,新中国成立后回国,担任政协委员,受到周恩来以“吴先生”相称的尊重。她用自己的一生证明:离开这段婚姻,不是堕落,而是重新站立。 相比之下,章士钊的人生愈发显得矛盾。政坛上,他凭辩才与学识游刃有余;私生活里,他却像被上海滩大染缸浸透的文人,赌博、抽大烟、纳妾,无一不沾。 梁漱溟那句“学问无可挑剔,就是私生活太乱”,既是朋友叹息,也是一针见血的评语。 奚翠贞与他同居后,并未如想象中那样“母仪家中”。她一直未能生育,1936年两人收养了章含之,却又沉迷舞场、牌桌,对这个养女疏于照料。 抗战、内战、新中国成立,历史巨浪不断更迭,她只是漂浮在其中的小小身影,终在众人视线里悄然淡出。 1973年,章士钊在北京史家胡同去世,享年92岁;同一年,远在上海的吴弱男也与世长辞。两条早已分岔多年的生命,恰巧在同一年画上句号,像是在为1919年那场上海相遇作一个迟到太久的收尾。 多年之后,九十多岁的吴弱男在接受地方志采访时,说起前夫只淡淡一句:“他要是专心搞学问,成就何至于此。” 这句话听上去像是对一个男人的可惜,却何尝不是对整整一代“才子”的叹息,他们在时代风口浪尖上纵横捭阖,却常常在感情和品行上跌跌撞撞。 回头再看,那年上海滩的一次酒局,把湖南寒门子弟、庐江名门闺秀、风尘女子、租界大佬拧成一股绳。 有人借此攀升,有人从此转身,有人被贴上“渣”“小三”的标签,有人用一生去证明“没有谁离不开谁”。而这恰恰说明:真正能穿越时代风雨被记住的,从来不是谁更会逢迎光影,而是谁在情感与选择面前守住了底线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