闽江下游的沙洲上 住着个叫谢端的后生。 二十岁的年纪,爹娘走得早,只留一间草屋和

一名阅读者 2025-12-28 19:21:22

闽江下游的沙洲上 住着个叫谢端的后生。 二十岁的年纪,爹娘走得早,只留一间草屋和半亩薄田。他每日天不亮就去田里薅草,日头落了才扛着锄头回来,草屋冷清得,只有灶台上的破陶罐会应和他咳嗽的声响。 那年端午,他在江边摸螺蛳,指尖触到个比拳头还大的田螺。壳上的螺纹像旋开的绿绸缎,凑近了闻,竟有股淡淡的稻花香。谢端把它捧回家,养在水缸里,每日挑水时总多舀半勺清水,夜里还会对着田螺说几句话,说今天的稻穗结了多少粒,说西头的王阿婆送了他半块米糕。 变故是从第七天开始的。他中午从田里回来,推开柴门就愣住了——灶台上摆着青瓷碗,里面盛着糙米饭和炒青菜,蒸腾的热气在碗沿凝成水珠,滴在灶台的裂缝里。谢端捏捏自己的胳膊,以为是日头太毒晒出了幻觉,可米饭是温的,菜香是真的,连他昨晚没洗的破碗,都被刷得锃亮。 接连三日,日日如此。谢端揣着满肚子疑团,这天故意早归,躲在草屋后面的老榕树上。辰时刚过,水缸里“哗啦”一声轻响,他眯眼望去,只见一个穿青布裙的姑娘从水缸里浮出来,裙摆上还沾着几颗圆润的螺蛳壳。她走到灶台前,挽起袖子生火,动作麻利得像在自家厨房,指尖划过陶瓮时,瓮里的米竟自己跳出来,落在淘箩里。 谢端从树上跌下来,姑娘吓了一跳,转身就要往水缸里钻。“姑娘留步!”他慌忙去拦,却扯住了她的裙角,那布料触手冰凉,像刚从水里捞出来。 姑娘红了脸,说自己是江里的田螺精,前阵子被鱼网困住,是谢端把她从网眼里救出来的。“我无以为报,”她低头绞着衣角,“看你孤苦,便想着帮衬些。” 谢端这才想起,端午那天确实从鱼网里捡过只田螺,当时壳上还挂着道细细的网痕。他挠挠头,把桌上的糙米饭推过去:“那你……也得吃饭啊。” 从此草屋有了烟火气。姑娘白日里做家务,夜里就变回田螺沉在水缸里。谢端下田时,会摘朵野花插在水缸沿;姑娘做饭时,总在他的碗底多埋半块红薯。有回他淋雨生了病,夜里昏昏沉沉的,感觉有人用凉毛巾给他擦额头,那触感清清凉凉的,像浸了江水的棉絮。 可好日子没过多久,镇上的地主听说谢端家里有个神秘姑娘,带着家丁就来抢人。谢端把姑娘护在身后,被地主的家丁打得嘴角淌血,仍死死攥着门框不松手。姑娘看着他背上的伤,突然往水缸里一跳,瞬间涌起滔天巨浪,把地主的轿子卷进了江里。 浪退时,水缸里只剩那只大田螺,壳上的螺纹却淡了许多。谢端抱着田螺哭了三天,第四天清晨,他发现田螺壳裂开了,里面躺着颗莹白的珍珠,珍珠里映着个青裙姑娘的影子,正对着他笑。 后来谢端把珍珠嵌在木簪上,日日戴在头上。有人说他疯了,对着木簪说话;也有人说,每逢月夜,能看见草屋前的晒谷场上,有个穿青裙的姑娘和后生并肩坐着,姑娘的裙摆扫过稻穗,穗子就结出饱满的谷粒。 多年后谢端老了,临终前把木簪放进水缸。第二天,水缸里长出片青翠的水田螺,有人把螺肉挑出来吃,却发现螺壳内侧,都刻着小小的“谢”字。 如今闽江两岸的人家,还保留着端午养田螺的习俗。老人们说,若是你对田螺好,说不定哪天,就有个带着稻花香的姑娘,为你端出一碗热饭呢。田螺姑娘传说 当代田螺姑娘

0 阅读:21
一名阅读者

一名阅读者

感谢大家的关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