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姨摔了手里的搪瓷碗,粥洒了一地!“前侄媳妇要结婚了,肚子都七个月了!”邻居在电话里说的话,像块石头砸进三姨心里。她捂着胸口蹲在灶台边,半天没缓过劲。前侄媳妇和表哥离婚四年了。 清晨的灶台腾着白雾,三姨端着搪瓷碗转身接电话,碗沿的豁口勾住了抹布角——“哐当”一声,粥在水泥地上洇开,米粒滚到鞋边。 “前侄媳妇要结婚了!”邻居的声音裹着电流声钻进来,“听说肚子都七个月了,男方是镇上开超市的。” 三姨捏着听筒往下滑,后腰撞在灶台沿,疼得龇牙,却顾不上揉——手里的听筒像灌了铅,坠得胳膊直发酸。 四年前也是这样的清晨,前侄媳妇抱着纸箱站在门口,帆布包带子磨出了毛边。三姨往她包里塞土鸡蛋,塞到第六个时,前侄媳妇突然哭了,说“姨,孩子没保住”。那天的粥也洒了,是三姨手抖,泼在了前侄媳妇的裤脚。 后来三姨总托人打听,听说她在县城餐馆洗碗,听说她冬天冻裂了手,听说她……从没听说过新对象。三姨偷偷往她租房的窗台上放腊肉,放了半年,窗台上的灰积了一层,腊肉原封不动。 原来不是过得不好,是过得太好了——好到不需要旧人的接济,好到能堂堂正正怀上新生命。三姨蹲在地上,手指抠着水泥缝里的米粒,突然想起表哥昨天的电话,说“妈,我这个月又攒了三千”,声音闷得像堵着棉花。 她到底在难受什么呢?是替前侄媳妇委屈过的那几年?还是替表哥,连一句“祝你幸福”都没机会说出口? 邻居还在电话里絮叨“男方条件好”,三姨突然笑了,笑得眼角发湿——当年她塞鸡蛋时想“这孩子命苦”,现在才明白,苦过的人,最该有甜的资格。 表哥离婚后躲去外地,不是恨,是不敢面对自己没保住孩子的懦弱;前侄媳妇搬走时没回头,不是怨,是知道眼泪换不来新日子。三姨摸着搪瓷碗的豁口,那是表哥小时候摔的,她留了二十年,以为是念想,其实是执念。 粥凉透了,黏在地上像块疤。三姨慢慢站起来,把碎碗片扫进簸箕,豁口划了手,血珠滴在粥渍上,红得刺眼。 她掏出手机,给表哥发消息:“别总攒钱,给自己买双软底鞋”。 至于前侄媳妇,三姨想,下次路过镇上超市,就买包红糖,放收银台,什么也不说。 灶台的白雾散了,阳光从窗棂照进来,落在空荡荡的搪瓷碗上——豁口对着光,亮晶晶的,像谁笑出的牙。
三姨摔了手里的搪瓷碗,粥洒了一地!“前侄媳妇要结婚了,肚子都七个月了!”邻居在电
昱信简单
2025-12-14 09:50:0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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