朋友的老公 50 岁,在铁路上班,每个月工资 5000 多块钱,去年底脑梗住进了铁路医院。还没有完全好利索就出院了,说是医保有规定,在医院不能超过多少天,就算没好也要出院,间隔 20 天再回来住院治疗,否则超过的费用医保不给报销, 朋友老公老周,今年整五十,铁路上开了半辈子信号灯,工资卡每月准时进账五千三,不多,但够他和媳妇攒着给儿子还房贷。 去年腊月二十九,他值完夜班回家,刚摸进门就栽在玄关,左手攥着的钥匙串“哗啦”散了一地——脑梗,医生后来在病历上写。 躺进铁路医院那天,雪下得正密,媳妇在病房外给我打电话,声音抖着:“他右半边身子都动不了,医生说至少得住到年后。” 可年后初七,我去看他,病房已经空了。 老周坐在家里沙发上,裹着厚棉袄,左手搭在膝盖上,手指蜷着像握不住东西。“医保不让住了,”他媳妇给我递水,杯子在桌上磕出轻响,“说最多十五天,超一天就得自己掏钱,咱普通人家哪扛得住?” 医生说再观察一周会更稳妥,可医保系统的提示音像个闹钟,准时在第十五天响起来——超过这个期限,后续费用就得自己扛,五千三的工资要还房贷、要吃药,哪还有余钱填这个窟窿? 你说这病哪能按天数算呢?右胳膊刚能抬到胸口,说话还含混着,就这么回家了。 他媳妇把医院开的康复训练图贴在冰箱上,每天早上陪他练抬手,晚上给他揉腿,夜里听见他说胡话,爬起来摸他额头——怕他再出啥状况,又不敢去医院,怕没到二十天,医保不报。 我问过在社保局的同学,他说这叫“分段住院”,是为了避免过度医疗,可落在老周身上,就成了数着日历等下一次住院的煎熬。 二十天像个坎,他每天掰着指头数:今天是第十天,右手指能微微蜷了;第十五天,能自己端起半碗粥;第十九天晚上,他突然跟媳妇说:“明天去医院,我想早点好利索,开春还得上班呢。” 你看,人到五十,最怕的不是病,是病着还得惦记工作——那五千三的工资,是这个家的定盘星啊。 现在他已经二次住院了,左手还是不太灵便,但医生说恢复得比上次好。 只是我每次去看他,总想起他第一次出院那天,阳光从病房窗户斜切进来,照在他空荡荡的病床栏杆上,像道没画完的线。 或许制度是为了让更多人能看上病,可当一个具体的人躺在那里,你会突然明白:有些康复,真的等不起那二十天;有些生活,也从来不是数字能算清的。 下次要是家里有人生病,记得先问问医生:这病的恢复期,跟医保的天数,能对上吗? 老周现在每天在病房练抓握,护士递给他一个弹力球,他攥着,脸上笑:“等我好了,还去开信号灯,那灯亮着,我心里才踏实。” 只是那五千三的工资卡,最近多了几笔“康复器械”的支出,媳妇说:“慢慢攒吧,总能攒够他完全好的那天。”
前几天和几个医生朋友吃饭,听说了一个比较炸裂的事情,真的是震碎了我的三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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