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885年,胡雪岩在被慈禧抄家前,他预感到胡家不保,就将12名小妾召到了身边,一人发了500两银子,就在小妾们回去收拾金银细软时,才发现自己的房间,已经回不去了。 那时候的国际形势波谲云诡,正好赶上中法战争爆发,市面上银根紧缩,洋人联合起来抵制胡雪岩的生丝。这也就罢了,商场如战场,胜败乃兵家常事。真正要了胡雪岩老命的,是来自背后的那一刀。 这一刀,握在盛宣怀手里,而盛宣怀的背后,站着大名鼎鼎的李鸿章。 咱们都知道,晚清朝廷上有两个神仙打架:一个是左宗棠,一个是李鸿章。这俩人,那是斗了一辈子的冤家。胡雪岩是谁?他是左宗棠的“钱袋子”。当年左宗棠收复新疆,朝廷国库空虚,慈禧太后两手一摊没钱给,是胡雪岩跑前跑后,又是借洋债,又是运粮草,硬是用真金白银把左宗棠的大军送到了新疆,保住了咱大清的半壁江山。 这功劳大不大?大破天了!慈禧一高兴,赏了胡雪岩黄马褂,准他在紫禁城骑马。这对一个商人来说,简直是祖坟冒青烟的荣耀。 但是,福兮祸所伏。李鸿章那一派的人早就看明白了:“倒左必先倒胡”。你想扳倒左宗棠这棵大树,太难了,人家有军功护体。但要搞死一个商人,那还不是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? 就在胡雪岩跟洋人拼生丝拼得最惨烈,资金链绷得最紧的时候,李鸿章出手了。他授意盛宣怀,利用电报局的信息优势,四处散布谣言,说胡雪岩的阜康钱庄要倒闭了,没钱了。 这谣言一出,比瘟疫传得还快。老百姓哪懂什么政治斗争,一听说钱庄要倒,那还不疯了一样去挤兑? 咱们换位思考一下,就算是现在的世界五百强,也经不住这种全社会的疯狂挤兑啊。胡雪岩那时候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,四处求爷爷告奶奶地调头寸。 本来,他还有一线生机。当时左宗棠虽然在外打仗,但他只要帮胡雪岩从汇丰银行借一笔款子周转一下,这关也就过去了。可李鸿章早就防着这一手,直接跟洋人打招呼:谁敢借钱给胡雪岩,就是跟我李某人过不去。 这一招“釜底抽薪”,彻底断了胡雪岩的生路。 三天,仅仅三天。这个建立在金山银山之上的商业帝国,就这么轰然倒塌了。 回过头来,咱们再看那12名小妾和那每人500两银子。 这事儿发生在1885年的深秋。那天晚上,胡府上下人心惶惶。胡雪岩坐在太师椅上,看着窗外黑压压的天,心里跟明镜儿似的。他知道,这次不仅仅是破产,更是抄家灭族的大祸。 他把平日里最宠爱的这些女人叫来,没有哭哭啼啼,也没有长篇大论。就是简单的一句话:“胡家完了,你们拿着钱,走吧。” 在胡雪岩眼里,这可能是他能为这些女人做的最后一点安排。他不想让她们跟着自己去流放,去受苦,甚至去充军妓。 可是,命运的残酷就在于它的不可逆转。 就在小妾们惊慌失措,想着回房收拾细软的时候,官兵已经冲进来了。平日里那些穿金戴银、众星捧月的姨太太们,此刻却被一群粗鲁的兵丁拦在门外,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闺房被贴上封条。 有人哭喊,有人求情,但在皇权面前,这些声音比蚊子叫还轻。“不仅金银细软带不走,连你们身上多余的首饰,也得给我摘下来!”这是当时领头官差的原话。 最后,这12名小妾,只能揣着那仅有的500两银票,在瑟瑟寒风中被赶出了胡府大门。 那一刻,胡雪岩站在高处,看着这一切,心里的滋味,恐怕比死了还难受。他一生精明,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,算准了商机,算准了人心,唯独没算准这官场的无情。 更让人唏嘘的是,负责执行这次抄家任务的,名义上居然还是左宗棠的人。 虽说左宗棠是为了自保,也是为了给朝廷一个交代,但那个曾经跟你称兄道弟、你倾家荡产去支持的“靠山”,最后却成了那个不得不对你下手的人。这其中的人走茶凉,真是比戏文里唱的还要荒诞。 慈禧太后对此事的态度更是让人心寒。她才不管你胡雪岩以前立过什么功,捐过多少钱。在她眼里,你胡雪岩就是一只养肥了的猪。现在朝廷缺钱了,洋人逼债了,正好拿你开刀。抄出来的千万家产,正好用来填补国库的亏空,顺便还能平息一下洋人的怒火。 “既往不咎”这四个字,在巨大的利益面前,就是一个笑话。 胡雪岩倒下后,那个曾经门庭若市的胡府,瞬间变成了鬼屋。曾经受过他恩惠的人,一个个躲得远远的,生怕沾上一星半点的晦气。这就是现实,赤裸裸的现实。 这场变故,直接把胡雪岩击垮了。他在贫病交加中苟延残喘了几个月,最后带着无尽的悔恨离开了人世。临终前,他留下了那句著名的遗言:“白老虎(银子)可怕,红顶子更可怕。” 意思是告诫子孙,千万别像他一样,为了钱财去依附权贵,最后落得个人财两空。 胡雪岩想用银子去换取政治上的安全感,这本身就是一场豪赌。他以为自己是棋手,其实他始终只是棋盘上的一颗棋子。当两边的“帅”和“将”要兑子的时候,他这颗“卒”,哪怕已经过了河,哪怕已经立了大功,也只能是第一个被牺牲掉的对象。
